主持人:观众朋友们,大家好,非常感谢您在百忙当中来到我们的现场。今天来到《艺术人生》作客的嘉宾来自一个大城市,那个大城市非常繁华,虽然我们的嘉宾成名之后去了很多国家,也去了很多著名的城市,但是在他心目里依然忘不了那座大城市。这个大城市就是他供职的那个单位所在的辽宁省的铁岭市。现在我们掌声请出本期艺术人生的主人公铁岭民间艺术团的演员赵本山。

  主持人:现在你不光是大家非常熟悉的著名小品大腕儿,而且由他指导的央视一套换黄金时段的电视剧也正在热播当中,还当了导演,感觉怎么样?

  赵本山:感觉挺好。因为自己过去大家都了解,演员出身,一直在演习,这次当导演,一是通过这部戏,知道自己导演有多辛苦,自己的创作过程很有意见,同时,我们除了几个汇演,在央视一套播,这对于我来说,我心里特别满意,不管片子好与坏,坏的是我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好的会给我更多的信心,下次再拍好的片子。

  主持人:先不说这个片子在哪儿播,但是有一点特别奇怪,在拍大片的时候都要找一个特别排场的地方去开策划会,找一帮非常强的创作班子策划这个片子,但是据我所知,前一段时间又回到大城市,并且在那个大城市的水库边上开策划会,为什么要选择哪个地方?

  赵本山:一是省钱,这是第一。家乡不用花钱。第二,熟悉的人比较多,办起什么事来能够方便,这都是为了自己方便。第三,我觉得我现在目前已经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错了。也不应该忘了那儿,这是我的本意。

  主持人:我们都说人生有三大游戏,一是少年丧母,二是中年丧妻,三是老年丧子。据我所知,你好像生下来不长就摊上了一个?

  赵本山:这三件事我都摊上了。第一件事是我5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了,那个时候应该说是父老乡亲给我了很多照顾,从此我跟爷爷长大,因为父亲那个时候,我在十几岁的时候……后来犯了一点错误,不是生活方面的,当了生产队队长,给国有生产,把柴火……我们正睡觉的时候,我还小,把我父亲带走,带着手铐子,当时我父亲走的时候我都没哭,后来我就觉得家里人老不回来。从此以后,我的父亲就上北大荒了,都离开我们了。我念6年级的时候基本是自己过的这一段,这一段时间是自己过的。后来就成立了宣传队,我就直接念到8年半,又上到乡里的文艺宣传队去,这时候可能对我的艺术很有帮助。很不幸,我已经到19岁了,这时候宣传队就黄了,没地方去了。

  主持人:简简单单的听起来似乎很简单的一席话,大概勾勒出来了本山这些年生活的一个简单的脉络。我还想把这个片子继续往前倒,咱们倒回去,倒回去一点一点来谈。如果我的消息没错的话,在你母亲去世的那一天,好像是在一个晚上,睡下以后,第二天就那么悄无声息地走了。你的父亲推你母亲的时候,你母亲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而就在那一天,你好像也知道了什么叫痛,我说的这个痛,一个是心灵里的痛,二一个是肉体上的痛。听说你在忙忙乱乱的过程当中,都在张罗你母亲后事的时候,没小心把你掉到了一个火盆里,有这事吧?

  赵本山:那个时候我是一点记忆也没有。当时可能都在忙忙活活的,我爷爷领着我,我一下就坐到火盆里,现在还有疤。

  主持人:在你的印象当中,你的童年生活,在你生活的那个地方,好像那个村只有20几户人家。生活在那样一个小的地方,应该说不会有什么见识,那个地方,农村除了务农,大家就回家做饭、生孩子、抱孩子,养孩子,大概也就是正常农民的一个生活。在你印象当中,你小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是什么,对你的家乡,对你周围的人?

  赵本山:在母亲去世之后,那几年我还没记事。当我记忆的时候,每一天,我们那儿有一个宣传队,大家在一起,我们家庭有这么一个宣传队,我有一个叔叔是盲人,我们两家很苦,他一天天很努力,他会拉二胡,也会吹喇叭,我每一天跟他学,我们村有井,天天唱,就是取点欢乐,当时什么都没见着。这时候我记忆最深的,对我一生当中帮助最大的,在生活方面,是我有了干妈。我跟同学一个坐,他也知道我的身世,刚开始都不知道,有时候别人带饭,我就带苞米花,把苞米炒了,有时候上课老师正讲着,拿来就吃,经常干这事,就几乎是吃不饱饭,后来她就在家中给我带饭,带剩饭,那个同学非常好。偶尔有一次,他给我领到他们家,就是我现在这个干妈,非常善良,我干妈这个人农村都不好过,他们家六个人,给我愣排里面,就算是个儿子,这是偶尔的,我实在饿极了就往那儿跑,吃的实在撑的不行就回来。农村过得都挺好,我的干哥儿们在乡里当副乡长,这是在记忆当中是比较深刻的。我那个时候,说实话,一天从小都是盼过年,因为过年农村只有过年一天吃那一回好的,吃得我这肚子大跟那时候都有关系。农村弄个菜,杀个猪啥的,这一顿吃得,起来都这么往上站,整个初四、初五一顿饭都吃不进去,一打嗝味儿都不对,就是每一年都盼过这一个年,过年都吃顿肉。

  主持人:在你生活当中,我觉得还有一个人非常重要,就是你刚才已经提到的你的那个盲二叔,是吧?他好像在生活当中给了你很多乐趣。而且我们都注意到,当我们见到你这个盲二叔的时候,我们发现你有好多举止,好多动作都挺像你这个盲二叔的。

  赵本山:我第一步戏走红的时候是演了一个盲人,实际上完完全全就是我二叔,我从小跟着他,使我演这个能够像。我确确实实是跟我二叔学了很多,从小这是根深蒂固的,也是骨子带来的,记忆当中从本身就跟他在一起,所以我了解盲人谁也了解不过我,将来我要是演一个盲人,谁也演不过我。

摘自央视国际艺术人生专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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