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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的赵本山情结
(摘自2001年02月28日 千龙网) 每一年的春节晚会,都像一串大红鞭炮,硝烟散尽,余音袅绕。 今年,中央电视台利用网络进行的晚会大评选,更是把人们对春节晚会的牵挂,巧妙地延伸为社会公众话题,设置悬念,鼓动民间参与,严格保密手段,现场直播颁奖,真是把电视过年的游戏,发挥到了极致。 2001年春节晚会,没有为娱乐圈树立新榜样,连一个能留下名字的新人都没有,于是,许多人甚至把选票投给了梁朝伟,这个本和晚会气质格格不入的城市偶像。舞榭歌台依旧,花样年华短暂,春节晚会的残酷正在于此,18年来,明星斗转星移,晚会周而复始,只有谙熟规则的演员,才能在和数亿双眼睛的角力中,幸运存活。赵本山今年的《卖拐》,无疑是本台晚会上最精彩的表演。这部作品,将延续人们对春节晚会的经典记忆。民间和官方对它一致的好评,制止住了小品滑坡的颓势。它通过一个马路骗子的视角,传达了某种并不个别的情绪:在高度发达的商品社会,现代人那种找不到北的惶惑和不自信,怀疑别人,甚至怀疑自身。 对一个已经成名的“腕”来说,上春节晚会,风险成本和机会成本是一样大的。再大的明星,也只是被晚会调度的道具,而真正好的演员,却非附庸,而是主宰。赵本山就是属于后一种演员,他非常擅长在镜头紧逼下,发挥表演特长,这种自信和从容,是许多专业演员和主持人所不具备的。10年来,作为春节晚会的象征,赵本山塑造的多个经典形象总体上都是一脉相袭的,他很少变脸,他的作品《相亲》(1990年)、《三鞭子》(1997)、《钟点工》(2000年)能一直保持着极高的收视率,并非偶然。在春节晚会为我们奠定的电视晚会小品角色谱系中,有3种类型一直久演不衰:农民、外来妹(保姆)和小男人(“妻管严”)。而赵本山塑造的农民形象,非常典型。90年代初,以《超生游击队》为代表的电视小品雏形,大都是以挖掘农村题材和刻画城乡差别取得反讽效果。赵本山非常坚定地张扬他的农民气质,令其在演技上技高一筹。他的角色,真实朴素,不作秀,绝少煽情,同样是以东北地域为特色的表演,赵本山的“乡土”气味明显盖过了黄宏的“乡情”渲染。那土得掉渣的东北话,老式的穿戴举止,和时时透露出的小机智,亲切自然,总让人回味。信息时代,春节晚会从民俗,到游戏,变成比赛。借助于更强大的网络传播,明星更加紧密地介入百姓的电视生活,对春节晚会强大的“场效应”,赵本山非常适应;他的贺岁片和电视剧都不成功,但他现场表演的小品,却散发魅力。 反城市的本色表演,和充满智慧的文本,为赵本山找到了艺术上的制高点。春节晚会天生的喜剧格调,要求演员们懂得春节的法则,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别人的欢乐之上。如今,相声、小品等语言类节目虽然每况愈下,但它却不会消失,总会有新的偶像诞生,人们在他们身上获取欢乐,寄托对新年的向往。从这一点上说,是电视晚会选择了赵本山。人们喜爱赵本山,难忘赵丽蓉,是情感的选择。整个90年代,电视小品的辉煌,其实也展示了平民时代的欢乐。电视是平民艺术,春节晚会始终有挥之不去的乡土情结,小品表演是最具有生活特质的看点。赵本山、赵丽蓉等演员为电视小品树立了极高的信誉度,他们的表演散发着浓郁的亲和力,超越了晚会舞台,甚至成为中国最普通老百姓过年的象征。和所有小品演员一样,赵本山成名于春节晚会,终有一天,也将没落于晚会,这是一切电视英雄的宿命。春天是农忙的季节,民间对春节晚会的崇拜,已经积淀为民族心理的习惯时,赵本山恰似一张年画和一纸桃符,带给人们无穷欢乐。 金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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