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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庆魁走进东方之子
(CCTV-1《东方之子》 2003/03/03)

在电视剧《刘老根》的第二部中赵本山、高秀敏、范伟这个被人熟悉的晚会小品组合又火爆了一回。而在幕后的编剧何庆魁功不可没,他因人设戏,大胆构思使这部有着浓郁乡土气息的电视剧受到了广大观众的喜爱。

李小萌:《刘老根》是一部东北的农村戏,它在中央电视台播出,是全国范围的观众都收看,那么南方的观众对东北文化不熟悉的观众您觉得他们会喜欢这部戏吗?

何庆魁:我觉得起码有个新鲜感觉,我相信他们也会喜欢的。

李小萌:我到听过一些南方的观众觉得不是很能够有文化上的认同感,那么我们想问问您,听到的比较多的批评意见是什么意见呢?

何庆魁:听到比较多的批评意见就是说里面方言太多,长江以南的观众有很多听不懂的。

李小萌:您觉得这种隔阂仅仅是方言土话上的隔阂吗?

何庆魁:我觉得应该是由于他们没听懂是什么意思,导致对剧情理解的就不是那么透。如果你用很普通的让大家都能懂的话去完成,也不失为有幽默。因为土话方言土语说的谁都不明白,它并不幽默。

李小萌:那如果您要是照顾到了其它地区的观众的喜好,会不会就淡化了您本身这个作品的特点了呢?

何庆魁:那不会,黑土地上风格特点它不是用土话来证明是它的特点。土话并不能代表就是它的特点,因为东北人这种性格、这种幽默的性格、这种火辣辣的那种感觉本身它就是东北的风格。你一听,包括音乐,一听就是东北的,你没有东北的方言,它也是东北的。东北人在演,大家那种对话你一看就是原生态,生活中就是那么对话。

李小萌:我听到有的观众看过刘老根之后说,这不过就是一个长篇的小品,算不上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电视剧,您怎么看呢?

何庆魁:这个问题呀,就是我们属于绿色天然派的,没有经过院校培训学习,靠着自己对生活的感悟,对人生的感悟,对艺术的感悟,就这么搞出来的。如果是用理论框架来圈我们,能圈得住的,说明我们悟对了。如果说我们这是小品,我认为恰恰是我们创新的地方,是应该让他们研究的地方,应该是我们突破框架的地方,观众喜欢了,这就是硬道理。你的作品能让生你养你的这片土地上最广大的观众喜欢,这就是大文化。我在给中央戏剧学院讲课的时候,我跟学生们也讲,我说我讲对了,大家做个参考,讲错了也是应该的,因为和你们比我是业余的。

李小萌:业余的是个优势了?

何庆魁:这不是优势,有可原谅之处呀,有借口,因为我不是什么家,我就是个农民作者,我始终以这个,我很崇尚这句话,当人们都拿你当回事的时候,你不要拿自己当回事。

李小萌:那您希不希望自己越来越专业呢?

何庆魁:我希望,但是我这根不能拔出来,我不能从黑土地上把自己拔出来,自己感情的根不能拔出来,和老百姓这种血缘关系我不能拔出来,我拔出来,我的艺术之根就枯竭了,到那一天我就真正枯竭了,恐怕这一辈子,这个情结我永远不会往出拔。

40岁时农民出身的何庆魁离开了家乡从事文艺创作,而直到现在,他仍然喜欢在松花江边走走,喜欢坐在热炕头上和熟识的乡亲聊天。他每年都会和家人回松原老家看看,因为他的根在这里,创作源头也在这里。

李小萌:您来自农村,了解农村,写的作品也都是农村的题材,那么究竟什么是农村戏,是不是有土味怯劲傻劲就是一个农村戏了呢?

何庆魁:这个不是,一演到农村,就把农村演的那么土得直冒烟,甚至扒房子撅柴禾垛,弄的人身上脑袋顶上、头发丝里全都是尘土,这就是农村,其实这不是。我的主张是把咱们社会主义现代化现在新农村咱拍上一种田园,在一幅田园画里面去演故事。东北人那种大红大绿、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情节和意境都给它结合起来,叫人们看了以后和观众一下子就变成一种零距离,从感情上是零距离,这样观众才愿意看,那为什么刘老根,这么多人喜欢呢?

李小萌:喜欢您作品的人会觉得虽然这是一部农村戏,但它雅俗共赏,您觉得这么说准确吗?

何庆魁:这么说也算准确,因为什么雅俗概念,大俗就是大雅,其实我们这个戏,你听着说话也挺土,从表演上也是原生态似的,但是能不承认它那里面,就有大雅的东西吗。

李小萌:您说大俗就是大雅,一部农村戏里面这个雅我们怎么去体会它?

何庆魁:你从整体上看呢,你比如丁香和老根的爱情,你说它高雅不高雅,丁香恰恰在老根疯了的时候,毅然决定和他结婚,这是很震撼人心的,写到人性深处去了,这能不是大雅吗?而且是被那么多基层观众、打动了那么多观众,而且打动的观众层面太普遍了,从小学生一直到老年人,人人都掉眼泪。我觉得这个绝对不是偶然的。

李小萌:那您创作的最终追求是大俗还是大雅呢?

何庆魁:我创作的最终追求就像刘老根第二部似的,就叫做为最广大的观众所接受。我把这个叫做大文化,大文化其实它就是大雅。

在1999年何庆魁编剧的电影《男妇联主任》获得了中国电影的最高奖----华表奖;他创作的小品更是每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重量级节目。那些小品里赵本山,高秀敏扮演的夫妻形象吸引了所有观众的目光,而在台下何庆魁和高秀敏才是真正相互扶持着的夫妻。作为编剧,是他在普通的人群中默默体会着生活,进行着创作。

李小萌:我听您的爱人高秀敏说,第一次有观众找您签名的时候,您特别地兴奋。

何庆魁:第一次找我签名的时候是去年在哈尔滨,正好第一部《刘老根》播完最后两集。其中有一个现在在税务机关工作,有一个是大学生,一个女大学生,在屁股后面追着我喊:你就是当代的赵树理。弄得我满身是汗,我是个不出汗的人,那顿饭吃得我满头大汗。

李小萌:您出了一头汗,是因为兴奋呢,还是因为紧张?

何庆魁:紧张就是紧张。

李小萌:我听高秀敏说哎呀,第一次有人找我老头签字,我老头那高兴的,跟您说法不一样。

何庆魁:她当然是高兴了,我最高兴的时候,就是看见人们都围着高秀敏签字的时候,我把她包给她拿着,把她衣服给她抱着,我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那是我最享受的时候。这是说实话。但是我被人围的时候并不是我最享受的时候。

李小萌:那毕竟是自己成功的一个标志吧?

何庆魁:这个标志到是,但是我不喜欢张扬,要出门前呼后拥的话,那我就死得快了,肯定是不适应了,因为我不习惯这种生活,我就喜欢谁都不认识我,静静地我自己多想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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